只有日光還唱歌。

這裡是雩鵲。
可以叫我阿鵲或鵲子,或其他只要我知道是在叫我就可以了的稱呼。

隱居狀態的話嘮,更新緩慢。
近期同人二創以薰嗣、山坂、鶴一、維勇為主。
找文請用歸檔與TAG。
若有什麼想法都歡迎告訴我 :)

Ruby rises

Yuri on ICE 衍生。
維勇。
寫在Ep8之後。


Ruby rises





吹乾了殘留在髮梢上的最後一絲水氣,拖著剛洗完澡後還微微散發熱氣,有些懶洋洋的身體,勇利捧起了剛沖好的一盞熱茶,任由轉瞬即逝的蒸騰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

輕緩飄散的茶香在低頭啜飲的同時溢滿了他的呼吸,滑過喉間的清甜溫潤令他不由得滿足地歎了口氣。將捧在手中的溫熱杯盞微微轉了個圈,暖了暖手,他微微抬起頭來,像是被透進室內的光芒所吸引了一樣,緩緩地走到那扇映出了夜色的窗前。

不同於遠處那片連星光也不見蹤影的深沉夜幕,從窗外望出去,錯落有致,脈狀般朝外延伸出去的燈光明亮而輝煌,整座城市宛如沐浴在那溫暖的光芒之中,乍看之下幾乎讓人忘了這是冬季的景致,一點也教人感覺不到寒風的凜冽與雪降的寂靜,也一點都和他從維克托口中所得知的莫斯科不一樣。

又或者以訪客之姿,匆匆拜訪一座城市就注定只能見到這樣繁華而熱鬧,卻與其他大城市沒有什麼差別的景色,唯有停下腳步,為它流連駐足的人,才能見識到它真正的模樣。

靜靜地眺望了眼前的夜景一會,趕在手中的熱茶逐漸變冷,不再冒出熱氣前又低下頭來啜了一口,勇利漫步著走回了床邊,只花了一秒鐘猶豫就決定還是坐在柔軟舒適的床上而非透著冰涼的椅子上。

在觸及床鋪的瞬間才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雖然也說不上有多麼累,大部分應該都是精神上的緊繃造成的,但他依然忍不住歎了口氣,縮起了原本裹在拖鞋中的雙腳,緩緩地低下頭來枕在膝蓋上,在闔上眼前,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他那正踏在床鋪上的赤裸雙足。

相較起一片潔白無瑕的床單,他的雙腳上到處都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痕跡。不是所有的痕跡都一目了然,有的並不明顯,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而有的則是不伸手撫摸就根本察覺不到那裡的肌理紋路和其他地方不同。

新生的痕跡時常透著點淡淡的殷紅,格外顯眼,但在不久後就會逐漸淡去,變得和其他那些沒什麼兩樣。他並不是特別在意那些傷痕,沒有哪個選手身上是沒半點痕跡的,只是他們平時不太會讓人看見而已。

短曲後在媒體採訪時所落下的吻並不是維克托第一次這麼做了——從各種意義上而言,他的身體沒有哪個地方是維克托沒見過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遍佈在他腳上的傷痕。

長時間的練習為他帶來了不少傷口,但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皮肉傷或程度很輕微的傷而已,只要好好地洗乾淨,泡個溫泉後再稍微按摩一下、上個藥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些他本來並不假手他人的事,在維克托到來後就不知不覺地交由了維克托來負責,而他一點也想不起來是為什麼與怎麼變成這樣的,只記得維克托總是會在替他上藥的時候注視著他那絕對稱不上好看的腳,溫柔地撫摸他傷痕累累的腳背,以近似虔誠的神情低下頭來印上輕吻。

那個時候的吻比起賽後在冰刀鞋上的吻要再多了幾分輕憐,但卻同樣的滿溢著對他的愛與引以為傲——那個理當永遠都不會為誰而駐足躬身的王者在他面前曲起單膝,為了他那滿載著私心的,最後的身為選手的驕傲而露出了那樣難以言喻的神情。

——維克托。

伸出手輕輕撫過彷彿還殘留著那股感受的腳背,將差點就要出口的歎息隨著最後的一口熱茶而嚥進了心底,他下意識地抬起眼來望了一眼時鐘——距離維克托的班機已經剩沒多久時間了。

叩叩、叩。

在輕快的叩門聲響起的瞬間不由得微微睜大了眼,注視著那扇關得嚴實的房門,本該平穩的心跳不合時宜地失了速,勇利幾乎是以一種跌下床的方式跳下了溫暖的床被,將手上的杯子隨手擱到了桌上就匆忙地跑到了門前。

趕在第二次的敲門聲響起前打開了門,直到看見佇立在門外的那抹身影,他那猶如被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總算又輕輕地降回了他的胸膛裡再度開始跳動。

一點都不意外打開房門後看見的會是拎著行李箱,一副輕裝上路模樣的維克托,他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對維克托露出了有些鬆了口氣的微笑,而後在意識到維克托是來跟自己道別的那一刻開始煩惱起了該說什麼,只是什麼都還來不及浮現在腦海,維克托就先一把抱住了他。

維克托的動作大得讓他不由得往後踉蹌了幾步,房門也啪的一聲在維克托進門後自動關上了。

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腳步沒落得兩個人摔成一團的慘況,整個人被以那樣急切的方式給緊抱著,勇利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緩緩地伸出手來抱住了將臉緊埋在他的頸窩裡的維克托。

會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模樣出現在他門前,他想維克托應該是打算在前往機場前對他說些什麼的,所以儘管一時半刻,維克托什麼話都沒說,他也只是靜靜地等著。

他幾乎感覺自己可以聽見時間在滴答行走著的聲響,可是似乎誰都不想先出聲打破瀰漫在他們之間那並不擾人的沉默。

在像是他們被時間遺忘了的好長一段沉默後,維克托終於開了口。

「我已經都跟雅科夫說好了——」

他的聲音有些遲疑,似乎對於必須說起這件事有些不情願,就連語氣都比平時要來得急促了些。

「雖然他的臉看起來很兇、平常也很囉唆……但在這種時候還是很可靠的,明天的事情就交給他就行了,他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或許是因為靠在他身上的關係,維克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話也說得有些雜亂,但勇利依然從維克托的肢體動作與所說的話中讀出了他的心焦難安。

哪怕在說起雅科夫的時候有些不太正經,但從字裡行間依然可以感覺得出他其實是很信任雅科夫的,所以才會去尋求他的幫忙,甚至是破天荒地提出了這種一般人想都沒想過的事。

關心則亂,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維克托了。

「嗯,我知道了。」

在維克托的背後輕拍了拍,眼看維克托一時半刻似乎是不打算放開他了,他索性也就跟著微微收緊了摟著維克托的雙手,直到那件作工良好的大衣再也無法阻止他透過相貼著的身體感覺到維克托每一次呼吸時的輕緩起伏與心口的振動。

忍不住滿足地嘆了口氣,他闔起了眼來,任由自己沉浸在這個總是讓他心跳加速卻又同樣地教人安心的懷抱裡。

他知道維克托不是不相信他,在維克托來到他身旁之前他已經面對過這樣的大場面好幾次了,如今的他比起過去的他也已經脫胎換骨,截然不同了,不會因為沒了維克托在場邊陪著他就有所動搖不安。

這種事維克托自然也清楚得很,但他……

他只是忍不住而已。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儘管知道同時要擔心遠在大海另一側的瑪卡奇不知情況如何了,又得處理眼下大賽的事,將他託付給雅科夫的維克托就算再怎麼心煩意亂,但也還不到需要他人為他擔心的程度。

他明知道這個面對萬千期待的目光都不曾退卻,反而將之視為挑戰與榮耀的男人大概永遠都不會跟脆弱這個詞有半點關係,可他還是忍不住像是在哄孩子似的放輕了對他說話的聲音,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安慰他的衝動。

「我不會有事的。」

在說著話的同時忍不住微微側過頭來在維克托的耳後輕吻了一下,儘管是不帶情慾意味,純粹出於安撫的吻,勇利對此仍是不禁紅了臉,像是不想讓維克托察覺到這點似的,他輕聲地說著。

我會讓全俄羅斯都見識到你對我的愛的。

不同於在賽場時所說的我的愛,他將這句話稍微改了一下。

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在全世界的注目下、在這個維克托的故鄉中當起奪走他們視為英雄與驕傲的這個人的反派角色了,那麼就該是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個被維克托所愛著並且蛻變了的自己——畢竟,哪有什麼比這更能令那些不看好他的人氣得牙癢癢的呢?

「勇利……」

感覺到散落在他頸窩裡的輕笑,聽見維克托呼喚他的聲音總算是帶上了幾分笑意,他不由得也跟著揚起了嘴角來,果然他還是最習慣也最喜歡維克托笑起來的時候。

能見到這個人困擾、煩惱或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無疑地滿足了他的優越感與佔有慾,可是最適合維克托的毫無疑問的還是愉快的、充滿了自信的,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掩去他的光芒的,那樣游刃有餘的笑容。

微微往後退了開來,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他望著那雙得要非常仔細才能察覺得到隱藏在其中的愁緒的湛藍眼眸,輕聲地說著。

「瑪卡奇也不會有事的。」

這不是什麼保證,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也並非是謊言,只是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該是獨自一個人,都該被擁抱著被如此輕聲撫慰,以前的他不明白,可是在遇見維克托後他終於懂了。

「嗯,等回去後要好好地懲罰牠,接下來好一段時間牠都別想吃點心了——就算牠對你撒嬌也不行。」

維克托那說得煞有其事的話讓他不禁笑了起來,「會因為瑪卡奇撒嬌就心軟的好像不是我……」

「我也不會心軟的哦,慶祝的豬排飯最多就只有一碗!再多下去就有頭小豬要陪瑪卡奇一起受懲罰跟訓練了。」

他們有些隨意與漫不經心地談論著那些不久後的未來的事,彷彿此刻在他們眼前的那些阻礙與困擾都將迎刃而解,都將不再是什麼問題——他們是如此地相信著。

那並不是什麼沒來由的自信或自傲,只是他們就是得在緊張與等待之中如此誠心地期盼與相信著對方。

在為彼此擔憂的同時,也同樣地相信著對方——這就是他們此時所能做的。

他們的話說到了最後也就漸漸地沒了聲音,時間行走的聲響大得蓋過了瀰漫在他們之間的沉靜,他們都清楚在說完話後接下來該是什麼。

想著反正也無所謂了,比這更難為情的事也不是沒做過,勇利在出聲提醒維克托該走了以前,學著維克托的方式,張開手來緊緊地一把抱住了維克托。

——等著我。

等我回去,等我帶上好消息回去。

在維克托的耳旁低聲地說著輕得幾乎難以耳聞卻又是那麼清晰的承諾,他在說完後便一把推開了維克托,不用鏡子他都能從發燙的耳根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模樣,更別說維克托臉上那摻雜著訝異的表情了。

「……我等你。」

他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時間就等到了維克托的微微一笑。裹在厚實皮革手套中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儘管沒能感覺到維克托指掌的溫度,他卻得到了更好的——

將我帶到決賽場上,讓我為你驕傲吧。

伴隨著印在額上的輕吻,那樣虔誠而溫柔的低語如同外頭飄落的細雪般,輕盈地落在他的眼上,令他不禁闔起了眼來。

他只要有這個就夠了,再也不需要其他的話語。


fin.

雖然勇利在第七集說了要維克多相信他,但相信是一回事,並不代表就不會也不能為對方擔心了--這篇的主題大概就是這個。

我覺得在相信對方的同時也為他擔憂是很自然的事,維克多將勇利託付給雅科夫是出於此,勇利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把維克多趕回去也是如此,他們這些行為的背後都是為了對方在考慮。

勇利在用力告白後會不好意思的地方實在很可愛(廚)

關於腳的部分也是看了第四集後就一直想寫的,雖然我想第八集中的那個吻也有一些演出的成分、服務媒體之類的,但也同時懷有對勇利一路努力至今與如此出色的尊敬與驕傲之感,而不僅僅是為了榮耀等等,總之……希望有寫出他們的溫柔堅強還有重視對方的情感。

另外,我知道維克多住在聖彼得堡,我只是……想寫那段而已。


评论(1)
热度(229)

© 只有日光還唱歌。 | Powered by LOFTER